坞学为什么能成为内娱综艺第一显学? -
近日桃花坞在热搜里杀疯了,经历了重重纷争,它终于在第八期彻底走向了它原本的意义——《桃花坞》是一个人的自愈,更是一群人的相互兜底、相互治愈。
这期上来就是保留项目行为艺术,“say sorry”——站在海边,以道歉的名义喊话,消解心中的大山。
这还没到海边,先听取众人sorry声“我sorry啥啊sorry”一片。
向来奉行no push的王传君,猛摇头、求求不要、好焦虑,一整个拒绝三连。
老同学江疏影也很打脑壳,“我不太想面对”。
任敏瘫倒在床,想不出来,真的想不出来。
笑死,《桃花坞》行为艺术害人不浅!!
开玩笑,反正作为观众我是挺爱看这群人搞行为艺术的,毕竟第一季顶着大太阳睡午觉,尴尬到让人发笑的场面还历历在目(不是)。
担心大半天,都各就各位了,大家依旧生无可恋.jpg。
看他们这幅样子,本人脚趾已经提前动工,没想到真sorry起来,竟然一个个都超走心。看着看着突然觉得,那种独一份儿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1.
这波是汪苏泷打头阵。后采的时候,他是为数不多对此项活动表示肯定的人,连bgm到他那儿都突然欢快了起来。
汪台一开口就贼拗口,“想跟对不起说对不起,希望以后可以少说对不起”。他还是跟平时一样慢慢说话,但语气里没有一点故意搞笑的意思。
汪苏泷“剖开”自己:不敢表达、矫情、拧巴、爱说反话。这些在我们看来和他完全不搭界的词儿,似乎才构成了真实的他。
可能推开任意门,面朝大海,就是会获得无限大的坦白的勇气,内心平静下来,平时羞于启齿的话,伴随一阵阵的海浪声,都能慢慢说出来。
尹浩宇对渐行渐远的朋友说对不起、徐志胜对青春期没有安全感的自己说对不起。之前焦虑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王传君,在那个当下回忆起跟爸爸的往事,一度哽咽。
真性情孟姐的场合,是难得一见的艺人给工作人员道歉。前情提要是她跟自己在《桃花坞》的PD处成了好朋友,这次录制孟姐试图“公私分明”,让PD上班时间别给她发微信,人家真不发了,她慌了。
一边真情告白着“对不起就是我爱你”,一边担心说得太乱后期会不会给她好好剪辑,又好哭又好笑的,不愧是你孟子义!
要说直戳心窝子的,是我单方面认为全场最敏感、最小心翼翼的两个人,一个是李雪琴,一个是宋伊人。
人前能说会道、乐乐呵呵的略琴,实际上是情绪很不稳定、焦虑到晚上睡不着的李雪琴。甚至录《桃花坞》对她来讲也是件非常紧张的事,因为怕六五零的工作做得不够好。
她讲对不起六五零的朋友,尤其对不起徐志胜。有天中午其他人都午休去了,徐志胜一个人守着锅炖肉,炖好后第一个给她吃,但她心情不好只说了句“还行吧”,这件事一直压在心里记到现在。
人,至少绝大部分人总是习惯于对外展示积极开朗的样子,却有意无意把负面情绪发泄到最亲近、熟悉、信任的人身上,包括宋伊人。
7个多月没工作、很down的心态调整不过来,她的负能量也是由朋友们全盘接收。看她小小一个,孤零零站在礁石上,泣不成声地讲“不喜欢这样的自己”,很想去抱一抱她。
氛围到这里略显沉重了,还得阳光开朗大男孩王鹤棣来“收拾”局面。
他不出意外很BKING地,“我要向行为艺术说sorry”,给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父亲王传君整笑了。
对事、对人、对自己通通不留遗憾,就很王鹤棣。
如此直面自我,想起了节目里那个叫“向内而行”的行为艺术。透明气球里独处15分钟,有人往气球上写满好的坏的各种情绪,有人留了一片空白。
气球被划破的瞬间,可能体内也有一个泡泡被戳破,整个人变得轻盈起来。
在海边say sorry、在山顶与自己对话,其实都是在最原始自然的环境里,暂时放下一切,挖掘自我、尝试与自我和解的微妙过程。
《桃花坞》的行为艺术不是鸡肋,是真正难得的独处时间。
2.
桃花坞的“独处”,不是被无视的孤独,而是你可以一个人,但不会永远是一个人。
就好像,sorry讲完,王鹤棣一把抱过满脸眼泪的宋伊人,汪苏泷、徐志胜、李嘉琦一起站起来拉住李雪琴的手。在这里,总有一股力量能兜住往下坠的你。
那天晚上,宋茜拎了一大袋东西,神神秘秘地要拉着李雪琴去遛弯儿,把人给带到灯塔上了,骗对方的“商务物料”一掏出来,是烟花。
李雪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,重复了好几遍“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节目里带我放烟花”。
李雪琴问宋茜怎么想起来带她玩儿这个,宋茜晃动手里一闪一闪的仙女棒,跟应援自家爱豆似的大声喊,你就是最闪亮的那颗星。
原本还在调侃自己下午眼泪哭干了的李雪琴,没一会儿又哭了。还挺能理解她的,迎着海风,手里是忽明忽暗的烟火,身边是不用多说也什么都懂的人,很难不被触动。
宋茜在后采里讲,大家总是看到雪琴嘻嘻哈哈的样子,但她心里积压了一些负能量,“她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开心”。
所以宋茜选择以自己笨拙得可爱的方式安慰对方,带李雪琴放烟花,不会说漂亮话但把自己比作“垃圾处理器”,意思是可以清除李雪琴的一切负面情绪。
“开心吗?”“开心。”大概就是这一刻存在的意义。
“开心版”李雪琴,第二天成了主动发热的那个。
她领着敖瑞鹏、李嘉琦,还有宋伊人到海边,邀请他们一起放生冰块。镜头一拉远,沙滩上确实躺着特大一块冰。
用李雪琴的话讲,这块冰是人造的,是对水的禁锢,放生它就是让它回到本来的样子。省流:还原本真,嗯,也是蛮行为艺术的哈。
以为是四个人的电影,然而李雪琴的指定受邀嘉宾是宋伊人。她掏出一块石头递给对面的宋伊人,让她把自己想放掉的东西写在上面。
等他们把烦恼丢到海里,李雪琴拥抱了宋伊人,宋突然非常小声地问,是不是某个共同好友的拜托,李雪琴才这么照顾她。
李雪琴听到后抱宋伊人抱得更紧了点,很肯定地说“当然不是”。
看到这段,一方面有点心疼宋伊人,不自信、不确信自己值得一份善意;另一方面又感动于李雪琴的细腻,从宋茜那场专属烟花里收获了治愈,她试着把同样的治愈,融进那块专门给宋伊人准备的冰里,温柔地接住对方。
王鹤棣谈到邀请宋伊人来参加节目的初衷,是在他看来桃花坞有“治愈”功效,在这里待一天,可能比一百句安慰的话还好使。
刚开始宋伊人挺“粘”王鹤棣这个熟人,想跟着大部队喝茶又害怕,棣棣让她放心大胆去,孟姐特热心“放心,交给我吧”。
《桃花坞》就是这么神奇,如果你在一个人负重前行,那一群小伙伴绝不会让你落单。
海边运动会那期,天降暴雨,所有人都躲在伞底下面面相觑。唯独桃花坞永动机王鹤棣“不安分”,脱了背心一个猛子扎进海里,绝不被这场雨束缚。
王传君站了起来,跟上一季他陪王鹤棣在大雨里玩飞盘如出一辙;“妈妈”宋丹丹,果断地张开双手往前走去;连社恐鸟鸟都被众人的热烈、自由感染,不再拒绝大海的邀请。
越来越多的人摘了麦、淋着雨,走向大海。
暴雨过后,他们遇见了彩虹。
就像他们在山顶等来了群星、在海边安静地看过一场日落。
虽然“尴尬九分钟”破圈,“坞学”一度有取代“花学”之势,但这些渺小又珍贵的瞬间,才是《桃花坞》的“神来之笔”,是《桃花坞》式的浪漫——
一场烟花被点燃、一块冰被放生,几个人抬头看星星、一群人奔跑在暴雨里,当你卸下伪装,坦白自己的脆弱、胆小,总有人会看到你、无条件为你兜底,那个在现实世界遍体鳞伤的你,终将被治愈。
3.
现在市场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慢综艺,实不相瞒作为慢综艺爱好者我也看过不少,但有个强烈的感受是,很难找到《桃花坞》的“平替”。
它既不是模板化的三五好友做饭喝茶聊人生,也不是一群陌生人上来就“相亲相爱的一家人”,反而罕见地以“社交实验”作为切口,构建了一个相对纯粹的社交环境,回归并展现人与人最真实的交往。
正如总导演池源所言,“我们想要做到尽量真实地呈现,让观众们看到这些艺人也是普通人,他们在不认识、不熟悉的过程中,也会发生跟大家一样的问题,而在这些过程中,每个人都有真实的表现和真实的态度。”
所以节目里保留了刚开始大家坐一起沉默尴尬,因误会产生争吵、眼泪,因为从陌生到熟悉、从争执到和解,就是社交的必经阶段。
从紧张到放松、从一个人到一群人同样也是。
追节目能明显看到艺人们在相处中逐渐放下戒备,越发松弛、自在。印象很深的是“暴雨闹海”那天,其实并不是全员下海,有好几个人一直待在岸边。
不跟随大部队的他们有说有笑,时不时举起手机给海里的人拍照,不会担心不合群,因为在这里,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。
用李雪琴的话讲,“还挺桃花坞的”。
“一个人抵达,一群人出发”不是一句slogan,而是具象化成了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。最终,他们得以在桃花坞成为真正的朋友,在同行路上相互取暖、彼此支持。
节目形式、环节可以被模仿,但每个人的状态、人与人的相处模式,以及那一抹浓重的治愈底色,却没办法复刻。它治愈着节目里的人,同时在不断向外输送正向情绪价值,以极强的共鸣感勾连起节目外的我们。
我个人对于一档慢综艺的喜好判断,有个特别简单粗暴的标准,就是“我向往这样的生活吗”,如果是桃花坞,答案是“是的”。
我们都需要一个治愈的桃花坞,浮躁的综艺市场也需要更多用心的《桃花坞》。